老翁垂钓一头鲸

《少年的你》败北.

【5.1】有点

    大康恶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,全是捂他嘴留下的口水。找不到纸,直接抓来赖子用衣服擦了。

    三人短暂的安静,赖子不忘搜集各个盒里的小辣椒,泡面桶的葱花也不放过,冷不丁地:“不知道活着有天还能不能打个啵。”大康简直无语,傻子是越打越傻:“你小北哥都没开张呢你想上了?”

    刘北山叼着烟,眼帘半合:“我打过了。”

    大康自认算是处变不惊,此刻听了也诧异。不管旁边的赖子一个不防把辣子呛入喉管,伏在自己背上咳得眼泪鼻涕直流,唾沫星子乱迸,确认道:“打啵喔,是嘴对嘴不是蹭蹭脸喔。”

    北山一下下点头。

    赖子咳得上不来气,略得喘息就急着说话嗓子又是一痒,好一顿重呼深吸,半天停不下来,吵得网管又啧了一声。

    大康看这没用的东西,嫌弃不行,伸手帮他顺背。

   “哪个姑娘啊?”

    北山玩着手里的打火机,随口一提:“毛中的。”

   “怎么认识的?”大康直接认定是处了挺久,奇怪一点征兆没看出来,不过也知道他向来藏得深,哪怕心里想成一团麻了也不吭气的,于是不起疑。

   “就这么认识咯。”大康听了更加笃定他是不想多说,虽然好奇是哪个女孩子,但也不追问,引了旁话来探口风:“没想到接着接着人真在毛中找了一个。”

    北山不置可否,表情让人琢磨不透。年纪不大,却打哪里冒出一种高深莫测的姿态。这种姿态显然轮不到他刘北山来当,哪怕只有一霎的流露他也不够格,但或许又因为只是一时流露,让人更觉得他在装逼,单冲这一点,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有人老想给他使绊子。

    赖子好歹缓过劲来,泪眼汪汪,嗓子嘶哑:“啥感觉?”

   “啥啥感觉?你亲你手背一下啥感觉。”

    嗐。两人交换眼神,敢情就是嘴皮碰嘴皮。

    心中一片冷淡,闷头收拾起垃圾。

    刘北山没想局面转得这么快,这俩人什么表情?啊?什么表情?什么意思?

    他指着早就没了画面的屏幕,不满都写在脸上:“噢,就两条舌头在那吸,吃口水就,就就?”没就出个所以然来,“恶不恶心啊?”

   “太恶心了小和尚。赖子把垃圾扔了。”

   “靠!”

    赖子作揖,不等他拿烟头烫自己屁股跑出去扔垃圾。

    刘北山又气又笑,艹了,自找没意思。

    啥感受?他妈被打得跟个猪头三一样,只知道本能地反抗,她轻轻贴上来,都那样了她还是轻轻贴上来,没碰到其他任何地方,像是怕弄痛他一样,这是他猜的,他的错觉,应该是她害怕而已,她害怕被打所以亲了,所以是他的错觉。发烧那两天里他头昏脑胀地计算时间,前提是被迫的对吧,被强迫的,所以她只需要碰一下就可以了,并没有人按着她的头——他记得是没有的,所以她是停留了,停留了有两秒吧?两秒有吧?她是吓得忘了呢,好,吓得忘了。然后她还是没有走,万分确定,他阻止她报警,她摸了自己的脖子和额头,是真的摸,不着急抽手,他脑门又没贴金,她犯得着摸自己呢?他们对视,她惊魂未定。他撇开一切幻觉去想,始终没搞清楚那是泪还是水的反光,如果是泪,吓到会哭吗?好像也会,还是疼哭的?她也没有受伤呀,顶多擦破了点皮。就是他看错了,那种情况能看清什么呢?他真的头盖都要裂开的疼,像躺在干锅里,身体的每一滴水分都蒸干,别人怎么喂他水给他擦身降温都不知道,千头万绪,不可理喻地执拗地绕开所有关于自己的可能性,一边又求索那荒唐的虚渺。

    是真的病了。

    太久太久没这样发烧,陌生的高温让他无力招架。先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呜咽,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,赖子本以为是汗,见了是泪比见到血更害怕,吓得鼻头一酸:“哥啊!哥啊你快来,小北哥哭了。”

    大康拿着药酒两步冲过来,床上的人哪还有往日的不驯,死死咬着牙关,任由眼泪无声地淌。心一揪,这幅样子,认识他这么多年,第一次见。

    “让他哭吧。”

     赖子瘪嘴,眼泪也要跟着掉下来。

    “没事,就是太疼了。”大康拉开赖子,看北山憋着气,下巴抖得跟筛糠一样就是不肯出声。轻轻要掰他嘴巴,蹲下哄他:“小北,小北哭出来,哭出来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他听没听见,脸扭曲得更凶,肩胛一阵抽动,小小的啜泣后张开嘴巴痛哭出声,身心都在哀鸣,一声紧似一声,催人泪下,大康摸他的头发,喉头发紧:“好样的,没事了,没事了……”

    一时无尽的眼泪,漫湿了枕巾,哭到后来连咳带喘,鼻子完全堵住,情绪还像倒灌的潮水,浪头一般打来。刘北山感觉自己就被压在底下,溺水时濒临的窒息让他的大脑充血,往后是哽咽抽泣,还是呜呜叫唤,全无知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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